
本文为虚构故事,旨在通过叙事探讨人生哲理与心灵成长,人物、情节均为艺术创作。请读者以文学欣赏的角度理解,保持理性阅读态度。主要参考资料:《菜根谭》《围城》《浮生六记》。
俗话说得好:少年夫妻老来伴。
可多少人到了晚年才发现,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。
你是否也见过这样的场景:
一对携手走过大半辈子的夫妻,退休后天天待在一起,没过多久,家里却变成了战场——
他嫌她唠叨,她嫌他邋遢;他觉得她管太多,她觉得他不上心。
明明年轻时恩爱有加,怎么到老了反而相看两厌?
钱钟书在《围城》里写过一句扎心的话:"婚姻是一座围城,城外的人想进去,城里的人想出来。"
可他没说的是,退休后的婚姻,才是围城里最逼仄的角落。
民国时期,有一对退休的老夫妻,差点因为"太亲密"而分道扬镳,直到他们想起了沈复与芸娘的故事……
民国二十三年,苏州城外,太湖之滨。
一座青砖黛瓦的宅院里,传出瓷器摔碎的声响。
"你就知道摆弄那些破书破画!家里的事你管过一件没有?"
"我教了一辈子书,退下来就是图个清净,你成天在我耳边念叨,到底要怎样?"
吵架的是陆家的老先生陆怀谨和夫人方蕙兰。
陆怀谨曾是苏州城里颇有名望的私塾先生,教书育人四十年,桃李满天下。如今年近七旬,本想着颐养天年,含饴弄孙。
方蕙兰出身书香门第,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,与陆怀谨琴瑟和鸣,羡煞旁人。
可谁能想到,退休不过半年,这对模范夫妻竟成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"陆先生和方夫人又吵起来了。"
"听说昨儿个把茶壶都摔了,唉,这叫什么事儿啊。"
陆怀谨的老友郑鹤年看不下去,特地登门拜访。
郑鹤年也是教书匠出身,与陆怀谨相交四十余年,彼此知根知底。
"怀谨兄,你们年轻时那般恩爱,怎么如今反倒……"
陆怀谨苦笑一声,往椅背上一靠,像是泄了气的皮球。
"鹤年,你不懂。以前我在学堂里,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扑在学生身上。偶尔回来,她对我嘘寒问暖,我觉得她贤惠体贴。"
"可如今呢?"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,"天天在家,她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眼神,都像是在审我。我的每一个习惯,在她眼里都成了十恶不赦的毛病。"
"我想看会儿书,她说我装清高不顾家;我想出门散散步,她非要问去哪儿见谁;我泡杯茶坐着发呆,她说我像个木头没用……鹤年,我这辈子教书育人无数,讲的都是修身齐家的道理,唯独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结发妻子相处了。"
郑鹤年听完,沉默了。
他何尝不是如此?自从告老还乡,他与夫人的争吵也是日益增多。
"怀谨,"郑鹤年斟酌着开口,"你可还记得沈复的《浮生六记》?"
陆怀谨一愣。
《浮生六记》他当然记得。那是清代文人沈复写的一本小书,记录了他与妻子芸娘的日常生活,被后人誉为"中国最美的爱情"。
"沈复与芸娘,那是神仙眷侣,我们怎么比得了。"陆怀谨摆摆手。
"你只记得他们恩爱,可曾想过他们为何恩爱?"郑鹤年反问。
陆怀谨沉吟不语。
郑鹤年继续说道:"沈复在书中写过一段话,'闲时与你立黄昏,灶前笑问粥可温'——你以为这是腻在一起的甜蜜?"
"不是。这恰恰说明,他们各有各的事做。沈复外出访友、游山玩水,芸娘在家操持、读书插花。两个人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,而是各自有各自的天地。"
"偶尔相聚,才有了'立黄昏'的浪漫,才有了'问粥温'的温情。"
陆怀谨心头一震。
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和蕙兰的问题,恰恰就出在这里。
年轻时,他有学堂,她有家务,两个人各有各的忙碌,相聚时反而格外珍惜。
如今退休了,两个人都闲下来,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这突然多出来的时间。
于是,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,他把所有的烦闷都撒在了她身上。
两个人不是不爱了,而是太近了——近到喘不过气,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觉得刺耳。
"可是鹤年,"陆怀谨皱眉道,"沈复和芸娘毕竟年轻,他们有精力各自折腾。我们都一把年纪了,还能怎么'各过各的'?"
"再说了,如果各过各的,那和陌生人有什么两样?"
这话一出口,他自己都愣住了。
是啊,这正是他心里最大的困惑——
离得太远,怕成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;离得太近,又被彼此伤害得遍体鳞伤。
可夫妻本就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,到底怎么才能把握好那个"度"?
郑鹤年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。
窗外是陆怀谨的小院子,种着几株梅花,此时正值隆冬,枝头光秃秃的。
"怀谨,你看这几株梅。"郑鹤年指着窗外,"你种了多少年了?"
"二十多年。"
"它们挨得近吗?"
陆怀谨看向窗外。那几株梅花,每一株之间都隔着两三尺的距离,既不拥挤,也不疏离。
"你当年种的时候,为什么不把它们挨在一起?"郑鹤年问。
陆怀谨下意识回答:"挨得太近,根系会争抢养分,谁也长不好。"
话一出口,他愣住了。
郑鹤年转过身来,看着老友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
"怀谨,你看,连树都知道的道理,我们活了一辈子,反而忘了。"
"夫妻之间,也需要这样的距离。不是为了疏远,而是为了让彼此都有喘息的空间,有各自生长的余地。"
陆怀谨久久不语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方蕙兰站在门口,不知道听了多久。她的眼眶有些红,手里还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。
"鹤年先生,"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"您说得对。这半年,是我……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了。"
她走进来,把茶壶放在桌上,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给丈夫倒茶。
"可是我也委屈啊。"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情绪,"孩子们都成家了,各有各的日子。以前的姐妹也都老了,走动不了了。我这一辈子,除了他,还有谁?"
"我不盯着他,我盯着谁?我不管他,我管谁?"
说到最后,她的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陆怀谨看着妻子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
他忽然意识到,蕙兰这半年的"唠叨"和"管束",不是因为不信任他,而是因为——她害怕。
她害怕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忘,害怕除了丈夫之外再没有人需要她,害怕如果不紧紧抓住这个人,她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而他呢?他的烦躁和逃避,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害怕?
害怕失去自我,害怕被人控制,害怕在妻子的目光里,看到一个无能又衰老的自己。
两个害怕的人,用错误的方式抓住彼此,结果越抓越紧,越紧越痛。
"蕙兰……"陆怀谨站起身来,走向妻子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四十多年的夫妻,有些话反而最难开口。
郑鹤年见状,轻咳一声,打破了沉默。
"嫂夫人,怀谨,我再说一个故事,你们听听。"
"《菜根谭》里有句话,叫**'花看半开,酒饮微醺'**。"
"意思是说,赏花最好是在半开的时候,喝酒最妙是在微醺之际。什么都追求'满',反而失了味道。"
"夫妻相处,其实也是这个道理。不必时时刻刻黏在一起,不必事事都要分享参与。留一点空间,留一点神秘,反而更能保持新鲜感。"
方蕙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"可是……"她还是有些不放心,"如果各过各的,他在外面有个什么事,我都不知道,那多危险啊。"
郑鹤年笑了笑:"嫂夫人,'各过各的'不是'互不相干'。"
"就像那几株梅花,虽然各自生长,但根在地下,其实是连着的。风来了,雨来了,它们会一起摇晃,一起承受。"
"夫妻也是一样。各自有各自的爱好,各自有各自的朋友,但心里那根线,始终连着对方。"
"他出去会友,你不必跟着,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;你去参加诗社,他不必陪着,但他知道你今天心情好不好。"
"这不叫疏远,这叫信任。"
陆怀谨听着,忽然握住了妻子的手。
方蕙兰一愣,却没有抽开。
这是他们很久没有过的亲密了。
"蕙兰,"陆怀谨的声音有些低沉,"这些日子,是我不好。你关心我,我却觉得你烦。你担心我,我却觉得你在监视我。"
"其实我知道,你是怕我不在乎你了。"
方蕙兰的泪又涌了出来。
"老头子……"
"我也怕。"陆怀谨继续说,"我怕在你眼里,我成了一个没用的老头子。所以我才总想逃开,想躲在书画里,假装自己还有点价值。"
"可我现在明白了——我们不是太不在乎对方,而是太在乎了。在乎到忘了给彼此留一点喘息的空间。"
方蕙兰破涕为笑,轻轻打了他一下。
"你这个老头子,说这些酸话做什么。"
郑鹤年看着这一幕,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"怀谨,嫂夫人,我再送你们一句话。"
他走向门口,临行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:
"林语堂说过:'幸福的婚姻,不是找到一个完美的人,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欣赏一个不完美的人。'"
"你们共同走过了四十多年,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?各过各的,不是分道扬镳,而是各自精彩,然后在黄昏时分,带着一天的故事,回到彼此身边。"
陆怀谨若有所悟。
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。
道理他都懂,可具体该怎么做?
两个人吵了这么久,伤了这么深,如何才能真正做到"各过各的"却又"心心相印"?
郑鹤年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,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"怀谨,道理我都说了,可怎么做,得你们自己去摸索。"
"我只提醒你一点——"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那几株窗外的梅花上:
"那些梅花,之所以能各自生长又不疏离,是因为它们有三样东西:各自的根、各自的枝,还有……共同的土壤。"
"夫妻也是一样。想要'各过各的'却不变成陌生人,这三样东西,缺一不可。"
陆怀谨急切地追问:"这三样东西,具体指的是什么?"
郑鹤年已经迈出了门槛。
他回头看了老友一眼,意味深长地说:
"各自的根,是让你们各自站稳的东西;各自的枝,是让你们各自舒展的空间;而共同的土壤……"
他没有说完,只是笑了笑,摆摆手,消失在了暮色里。
陆怀谨站在门口,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迫切——
那"共同的土壤",究竟指的是什么?
他低头看了看方蕙兰,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,眼神里带着同样的困惑和期待。
四十多年的夫妻,此刻竟像是重新认识彼此一般,既熟悉又陌生。
他握紧了她的手,心想:
如果各过各的会变成陌生人,黏在一起又会互相伤害,那到底什么才是那个恰到好处的"度"……
那个"度",就藏在郑鹤年说的"三样东西"里:各自的热爱、各自的圈子,以及共同的默契。
第二天一早,陆怀谨独自坐在书房里,反复咀嚼着老友的话。
他忽然想明白了。
第一样:各自的热爱。
《菜根谭》有言:"人生太闲,则别念窃生。"
退休之后,人一旦闲下来,就容易把心思全放在伴侣身上。
陆怀谨这才意识到,这半年他虽然天天看书写字,但心思根本没在上面,只是在逃避妻子的目光。
而方蕙兰呢?她年轻时也爱诗词,爱插花,可嫁人之后,这些爱好都搁下了。
如今孩子大了,她反而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。
一个人若没有自己热爱的事,就会把伴侣当成唯一的寄托。这种寄托太重,任何人都承受不起。
陆怀谨找到方蕙兰,认真地说:"蕙兰,你以前不是爱插花吗?城南新开了个花市,我陪你去看看?"
方蕙兰愣了一下,随即眼眶一红,点了点头。
第二样:各自的圈子。
古人说:"独学而无友,则孤陋而寡闻。"
人到晚年,若只剩下伴侣一个说话的人,关系必然会变得紧张。
陆怀谨开始定期与老友们相聚,下棋品茶,谈古论今。
方蕙兰也重拾旧交,和几个老姐妹一起逛庙会、听戏曲。
当两个人各自有了朋友,就不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倾倒给对方。
回到家里,反而有了更多新鲜话题可以分享。
"今天郑先生说了个笑话,笑死我了……"
"今天张家嫂子的孙子考上了……"
两个人坐在一起,有说有笑,比以前吵架时亲近多了。
第三样,也是最重要的一样:共同的默契。
这就是郑鹤年说的"共同的土壤"。
什么是默契?不是每件事都要报备,而是不说也懂,不问也信。
陆怀谨出门会友,不再需要说明去哪儿见谁,因为方蕙兰知道,他一定会按时回来。
方蕙兰去花市买花,不再需要请示价格,因为陆怀谨知道,她不会乱花钱。
这种默契,是四十多年共同生活积攒下来的信任,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珍贵。
半年之后,陆家的宅院里再也没有传出争吵声。
取而代之的,是梅花盛开时的阵阵清香,是书房里偶尔传出的朗朗读书声,是老两口在庭院中相对品茶时的会心微笑。
街坊邻里都说,陆先生和方夫人的感情比年轻时还好。
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这份"好",不是靠紧紧黏在一起,而是靠懂得放手。
林语堂晚年时,与妻子廖翠凤相守数十载,感情甚笃。他曾说过一句话:"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,看你怎样去欣赏它,又怎样去驾驶它。"
陆怀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。
真正的相守,是各自精彩,又彼此欣赏;各自独立,又彼此扶持。
就像院子里那几株梅花,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任凭风霜雨雪,都能各自盛开,又在春风里遥相呼应。
这,才是老来相伴的最好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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